前年寒假,我和爸爸、妈妈出门旅游。在饱览了长江三峡奇异的自然风光和四川大足鬼斧神工般的摩崖石刻之后,我们又乘火车穿过巴山山脉的千山万壑,来到湖北省十堰市附近的道教名山——武当山脚下。
在前往半山腰乌鸦岭的汽车上,我看到沿途都是光秃秃的小山包,心想:这儿会有什么好看的山。越往山里走,山势越险峻,林木越繁茂。极目远眺,个个山尖,已是白雪皑皑。汽车在山道盘旋而上,清新的山风拂面,不知不觉中我已对武当山生出越来越强烈的向往。
汽车到了乌鸦岭,我们开始徒步攀登。上山的石阶结了冰,一步三滑,我们便从山民手中买来草鞋,绑在脚上,继续攀登。一路上,灌木落了叶,山林显得稀稀疏疏,只有挺立的古松巨柏依旧苍绿。山道陡峭崎岖,漫漫石阶泛着闪闪烁烁的光亮。座座山峰拔地而起,有的犹如刀剑直刺云端。有的好像巨手扑面而来。
临近武当山顶——金顶,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落在身上、帽上、鞋上,我们很快就变成了雪人儿。最后一段登顶的路程,石阶更狭窄、更陡峭,我们双手拉着两边的铁链,手足并用,迎着弥漫的风雪艰难地攀登。
到了金顶,雪越下越大,漫天皆白,群山都被笼罩在白蒙蒙的雪雾之中,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近山的轮廓。一块刻有“武当之颠”的石碑旁,一株古松犹如一条蜿蜒在天空中的长龙,虽然被白雪遮盖了它那苍翠的衣装,却依然顽强地挺立在风雪之中。
金顶一侧,有座建于580多年前的明代的铜铸镏金道观,总重量达2万多公斤。道观能够挺立在如此高耸的绝顶之上,又安然历经数百年风雨雷电,真是一个奇迹。道观里敬奉着真武大帝,据说古时只有皇帝的钦差大臣,才能登上金顶朝拜,而普通百姓只能在金顶脚下的“望顶台”,望顶兴叹,遥拜真武。如今道观里,正有一些百姓进香,缭缭香火在风雪中弥漫,散着阵阵清香。
上山难,下山更难。刚下过雪,游人一踏,路面更滑。爸爸便教我如何防滑,我的游兴正高,不屑一顾。走不多久,我就摔了两跤。爸爸乐了:“瞧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正说着,他也摔了一跤,刚刚爬起,哧溜一声,又放倒了。这下轮着我乐了:“得!‘大哥莫说二哥,脸上的麻子一样多’。咱俩比试比试,瞧谁摔跤多。”我和爸爸的比分交替上升,临近乌鸦岭,妈妈没摔一跤,洋洋自得。没想到就在通向停车场的一段平路上,她摔了一跤。妈妈也乐了:“大江大海过来了,小河沟里翻了船。”结果,我和爸爸7比7握手言和,并列“冠军”,妈妈则以一跤屈居“亚军”。
两年过去了。风雪之中游历武当山,别有滋味,令人难忘。更使我难以忘怀的是,下山途中我看见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须发全白,腰背佝偻,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前拉,一个后推,在风雪中向着金顶艰难地攀登。从这感人的一幕里,我体会到:再艰难的路程,总会有人去无所畏惧地攀登……
点评:这是一篇不错的游记。作者写游山不落俗套,没有简单地停在雪景的描绘上,而是抓住一个“滑”字,使游山的生气跃然纸上。不足之处,文章结尾显得突然、生硬。